鞠义抬头望去,就见一彪人数在三四千左右的骑军正朝他的军阵呼啸而来,当先一将身材魁梧,颇有几分沙场宿将之态。
“具弩准备!”
鞠义临危不惧,只见他立于军阵之前,手持铁枪,镇定的看着朝自己奔腾而来的骑军。
‘咔咔咔....’
鞠义的先登死士所用之弩皆是三石具弩,非力大者不可拨动,耐力小者亦不能持续输出,随着鞠义的话音一落,其身后的五千先登死士纷纷取下背上具弩,搭上特制弩箭后瞄准着严纲的骑军。
这支骑军统领乃是严纲的族弟,严猛,幽州军中稍少的悍将,一身勇力不下公孙瓒,此人从小短智,却天生神力,有万夫不当之勇,然,只能为冲锋陷阵之猛将,不能为运筹帷幄之帅才,毕竟人无完人,上天给予你一项天赋,或许就会剥夺另一项能力。
“呔,某家严猛,敌将受死!”
只见严猛朝鞠义猛地大喝一声,胯下坐骑突然加速,脱离了骑军阵型,独骑朝着鞠义奔袭而去。
“莽夫!”
严猛气势骇人,但鞠义却不为所动,只见他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后,大喝道:“放!”
‘嗖嗖嗖.......’
数千支弩箭随即划破天空,朝着严猛的骑军军阵急速射去,严猛独骑闯阵,便是首当其冲,那刺耳的破空声让严猛魁梧的身躯为之一震,只见他来不及做出多余的动作,只顾低头俯下身去,把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在战马背上。
可这三石具弩所射出的弩箭,又是特别加工过的箭头,又岂是好抵挡的,严猛的坐骑瞬间被射成了蜂窝,严猛也顺势在地上翻滚数圈,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致命一击,然,严猛身后的骑军却没有他这般好命,顷刻间便被鞠义的先登死士射杀了一千余人,一些弩箭更是接连射穿数人身体,严猛军的冲锋阵型也随之被打乱。
“撤!”
刚一交锋,严猛便损失了一半的骑军,此时他顾不得颜面,抽身便朝身后亡命奔跑而去,期间还不忘招呼着麾下骑军撤退。
“这,就是北方精锐?”
敌势不明,鞠义也没有下令追击,只是让麾下将士收集了刚才所射出的弩箭。
正引军南下的严纲见自己的族弟狼狈逃窜,随即怒斥道:“慌什么?怎么回事?人呢?怎么少了这么多人?”
“大兄,那...那鞠义好...好生厉害!只一轮弩箭,便让小弟我折损了一千余人,就连小弟我也差点命丧鞠义箭下!”
严猛脸色苍白,心有余悸的说道。
“什么?那鞠义怎么这么厉害?你莫不是中了埋伏,说谎话诓骗于我?”
严纲闻言大惊,一把抓着严猛的衣襟,怒喝道。
“没...没有,小...小弟不...不敢诓骗大兄!”
严猛从小就怕严纲,此时见严纲发怒,故而唯唯诺诺,结结巴巴的回道。
“哼,谅你也不敢,那鞠义何在?”
见严猛这般模样,严纲便知道自己这位族弟没有说假话,随即问道。
“就在漳河边上列阵,鞠义凿穿了他的渡船。”
严猛回道。
“嘿,他鞠义还想学西楚霸王来个破釜沉舟,背水一战,本将可不是王离,走,随为兄一道去会会那鞠义!”
严纲闻言后随即冷笑一声,便当先朝漳河赶去。
此时太阳西斜,正值黄昏,只见一片金黄之芒洒在河滩之上,让那千余名身死的公孙瓒骑军显得有些悲壮,那拇指粗细的伤口历历在目,饶是严纲见多识广,也被这惨烈的一幕给惊呆,心中对自己族弟的怨气也随之荡尽。
“前面何人?”
严纲连忙下令麾下一万八千余将士列阵,步卒在中,骑军护在左右,后军还有两千余弓兵。待排列好阵型后,他才朝漳河边那支严阵以待的袁军高声喝道。
“本将奋威将军,鞠义,你就是严纲?”
鞠义默默的看着严纲在那排兵布阵,不是他不想上前,实在是他对自己的先登死士知之甚详,若下令趁严纲阵型未成之时进攻,迎接他的将是骑军的分割围攻,先登死士本就善于弓弩远程打击,贴身近战搏斗,无奈之下,鞠义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严纲在那排兵布阵。
“正是本将,你伤我部将,还敢在这等死,当真是胆大妄为!”
严纲冷笑道。
“闲话休提,有胆你就闯阵!”
公孙瓒南下侵略冀州,这时杀他几人后,他的部将还敢大言不惭,恶人先告状,自傲的鞠义当下便没了与严纲继续斗嘴的念头,只见他不屑的高声喝道。
“啊呀呀!气煞我也,区区数千人就敢这般目中无人,看本将我如何破你军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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